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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节 长安乱

第八节 长安乱

三天后,夜晚,帅府。

「咚~~」

议事堂中,稳坐椅子上的范纯祐听到钟声后立即站了起来,向周侗和李宪说道:「李监军,周将军,时间已到,武装人手到位,准备执行计划。」

「遵命。」

而后范纯祐躬身向面前两人拱手行礼,意味深长地说道:「希望今夜之后,我们还能再见面,走!」

周侗带着一小队士兵,悄悄的来到了宝庆寺塔【1】下。

与在此留守的士兵确认暗号之后,他和士兵登上了塔的最高层。

「儿郎们!提高警惕与戒心,京兆府百姓与城池的存亡就在我们手上!」

「是!」

周侗爬到塔顶处,看着城中的万家灯火,不由得捏了一把汗。今夜的行动绝不能出错,否则明日这里就将会是一片火海了。他想起了两天前,自己和李宪、范纯祐二人在宝庆寺塔上的秘密会议。

「首先,我认为党项人不过是想用秦皇宫室来威胁京兆府投降或是放弃抵抗,他们真正的目的是要得到城内可供十万大军使用的粮饷。」范纯祐走到窗边,指向了城北的粮仓。「所以我们要自己烧掉那里!」

「啊?」周侗和李宪露出了惊愕的表情,且不论粮饷的重要性,光是这么做就是杀头之罪了。

但范纯祐却没有任何反应,继续说道:「如果党项人知道京兆府没有可攻陷的价值,就会放弃这里,甚至放弃对整个西北的攻击。」

「这又是为何?京兆府好歹也是名城啊。」李宪提出了疑问。

「很简单,党项人没有足够的钱粮来支撑一场日旷持久的战争,我曾研究过我军与党项军交战的记录,他们基本都是采取伏击,突袭等战术,很少有正面大规模交战的记录,一方面可解释为他们爱惜兵力,但另一方面也可以说明他们的粮饷短缺只能采取奇计来取胜,这就是他们对京兆府念念不忘的重要原因。

「那万一他们拿京兆府的百姓和城市泄愤怎么办?」周侗想起了地宫中桑怿的宣言。

「不可能。」范纯祐否定了周侗的担忧。「京兆府没有重兵把守,夏帅又因准备战争而一直在前线,根本没有攻打的必要。若这样还执意烧毁京兆府,杀害百姓,只会让举国上下同仇敌忾,没人会反对对党项大举用兵,这可是会把自己拖入泥潭之中,李元昊要是聪明点就不会这样做,党项的家当可耗不起。」

李宪忽然间想到了什么,说道:「那,我们不如......」他还没说出下半截话,两人一起摇头了。

范纯祐沉默了一会儿后,没有接他的话,而是自己说了下去:「因此可推断出,党项人完全犯不着现在就去烧了地宫,毕竟它就在城下,不会长腿跑了,党项人想什么时候点就什么时候点。」

「那主动权可是掌握在他们手中,这可不太妙啊。」

「所以,他们一定会做在城内长期潜伏的打算,而我们则见机行事,要做的就是争取时间。」

「时间?」李宪琢磨着范纯祐的话。

「指挥使!」一个士兵从塔内探出头来喊道,打断了周侗的回想。「时辰到了。」

「明白了。」周侗打开一旁的箱子,从中取出了一枚烟火弹点燃升空。

「嘭!」烟火弹在空中炸开出现了一朵绿色的烟花,这是开始行动的信号。

就在烟花消失后不久,城北的粮仓开始冒起了浓烟和大火,直冲云霄。

望着那团火焰,周侗想起了范纯祐接下来说的话。

「没错,就是时间。粮仓一旦起火,城内的细作就只有两个选择:出城或是继续潜伏。出城是为了告诉他们的指挥官行动失败了;潜伏是为了保护自己方便下一次行动,但无论哪一种,都是我们下手的机会。」范纯祐指向了地图上京兆府的几个主要出入口。「门口处都安排好了我们的士兵,在信号响起后凡是要出城的一律给与扣留。至于潜伏者。」

开启鹰眼,视野中的七个黄龙据点没有发生任何变化,十分安静,地方估计还在判断形势。

「那范公子,你的计划是?」

「周将军已经查清楚了。」范纯祐用一根小木棍指了指地图上的七个地方。「这七个地方是敌人潜伏的据点,如果能够全部端掉,那就好办了,只是......」

「只是什么?」

「即使有了那些禁军,人手还是略微吃紧,不足以同时铲掉所有据点,万一有个据点没有被清理干净而漏出消息,让其他据点的人躲藏起来,那就麻烦了。」

「那范公子之前所说的时间是指?」

「二位请看。」范纯祐把木棍移至城北的河流上。「起火后,此消息大约会在一刻钟【2】内传遍整个京兆府,但我们可以制造一个干扰信号来迷惑敌人。」

「指挥使!水漏滴完了!」

周侗立即将一个火把点着,投入了旁边的一个巨大的火盆中,由于加入了一些作料【3】的缘故,火盆中烧起了蓝色的火焰。随后他望向了城北,玄武门【4】被打开了,一股水流冲了进来。

「京兆府的地势南高北低,我们可以利用这点,将玄武门外的护城河和河流掘开,引导水流进入城北以来制造混乱。」

「但恐怕会有一些百姓受到牵连。」李宪皱眉道。

「那就要麻烦李监军去处理了。虽然这种混乱很短,但足以让我们包围城北的三个据点了。」

再次开启鹰眼,在水灌入不久后,三个据点外部出现了大堆蓝色的人将其围住,据点的颜色变灰了。

他松了口气,将火盆熄灭之后回到了塔内的房间中。

房间里已经组装好了一架床子弩,并且底部有一个可供旋转的平台。

「党项人不可能只在城内有部署,在城外也一定有观察点,并且为了达到目的,估计也会设在高处,比如大雁塔。但是。」范纯祐微笑着看向周侗;「相比那些『鸽子』,我们可是有『雄鹰』啊。」

雄鹰吗?真是恰当的比喻,周侗开启鹰眼,锁定了城外的几座高塔。

士兵们将弩箭装上矢道,上满弦,等候着周侗的最终操作。

「果然是那里。」过了一会儿后,大雁塔顶燃起了灯火。

他将床子弩对准塔顶,用力敲下了机簧。

「砰!」弩箭以闪电般的速度飞射而出,命中了大雁塔的顶部,灯火消失了。

没等士兵开始欢呼,周侗再次爬上塔顶,开启鹰眼,扫视全城,所有据点都变成了灰色,外面围了一圈蓝色的人。

他抓起三枚烟火弹然后点燃释放,三朵红色的烟花在空中炸开,随后七团蓝色涌入了各自的包围圈中。

「最后的问题是。」范纯祐走到窗边,指向了京兆府衙门。「石知府迟迟不来,按他的说法是不能为贼子所乘,但最差的状况是他已经被党项人所控制。若按这么推算,粮仓被焚,据点被夺,京兆府失去了被夺去和摧毁的可能性,那衙门里的敌人会怎么做呢?」范纯祐再次把目光投向周侗。

「扑」周侗用雄鹰飞跃落入塔底处的草堆中,迅速爬出并跨上在一旁待命的战马,挥鞭催马向衙门奔去。

刚跑到北大街时,一个头戴青铜面具的黑衣人从反方向骑马驰来。

对方注意到了周侗,立即拿起了手上的连弩对准他一通连射。周侗立刻将马作为护盾,右手抛出钩锁勾住坊门的另一侧,借助惯性向对方荡去,并用力踢向黑衣人的脸部。

「砰。」黑衣人的青铜面具被踢落掉在地上裂了开来,那人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,那是一张周侗无比熟悉的面孔,这令他愣住了。而对方则抓紧时机,策马冲破城门守卫逃出。

他走到战马旁,这匹可怜的马身中数箭再加上之前主人粗暴的驾驭,基本活不成了。「唉,又一匹种马,这下范先生一定会杀了我的。」

周侗无奈地感慨一句,奔向了京兆府衙门。

此时的衙门内乱成了一团,许多守兵拿刀追杀一些黑衣人,黑衣人只是逃跑,没有反抗。周侗没有理会他们,直接进入了大堂中。

石越正坐在椅子上喘气,看起来有剧烈运动过,他的家人都焦急的围在他旁边。

「来者,啊,原,原来是周将军。」

「知府,无恙否?」

「咳咳......别提了,这几天真是惊心动魄的日子,不知那些贼子用了什么手段将衙门内外瞒得滴水不漏,而且那贼首......咳咳......」

「那个贼首怎么了?」

「那个贼首我曾见过,但是,但是他应该已经死了!」

「还记得他叫什么吗?」

「.....想不起来了。」

「嗯,那知府被软禁的这段时间有没有听到什么消息之类的?」

「他们说话都很轻声,但却经常出现大雁塔三个字。」

「好的,好好休息,末将先走了。」

周侗离开了衙门,回到帅府,见到了正在准备善后工作的范纯祐。

「天成先生,我想我已经搞清楚了,其实......」

两天后,大雁塔下。

周侗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向了一个正在扫地的老者,嘴里还吹着口哨。

老者放下扫把,抬头看着塔顶上的巨箭,摇了摇头,双手合十道:「阿弥陀佛。」

「老丈!」周侗看着老者左手上的青铜面具,打招呼道:「这是怎么回事?」

「不知道啊。」老者再次摇头,道:「好像两天前党项蛮子们来城中放火,然后就这样了。」

「哦?可是这好像是宋军的床子弩干的。」周侗向前走了几步,辨认着弩箭的外形。

「不清楚啊。」老者开始扫地。

「嗯,说起来,我在京城有个朋友,和我一样是从军的,现在西北可不太平,不知道他会不会来。」

「哦。」老人似乎来了兴趣。

「他啊,过去喜欢独自一人跑到安静的地方看书,因此错过了操练而被教头骂了好多回,大家都笑他是书呆子,但从此之后,吗,每次他一读书军营里就安静了下来。」

「那是大家体谅他。」

「不不,是因为大家知道他会留下来。」

「嗯?」老者有些疑惑。

「他有个哥哥在西北打仗,据说很勇猛呢。他应该是想多读兵书,好早点来帮个哥哥吧。」

「这样啊。」老头又低下头去扫地。

「听说呢,他哥哥在半年前战死了,唉,真是的,明明就可以见面了啊。」周侗说着弹出了袖剑。

「是啊,明明......」老者看着贯入胸口的剑刃,从容的说道:「明明只差一点啊。」

周侗扶住了老者,将其放在地上,随后从他的脸上撕下了一张面具。

原本苍老的面孔立刻变年轻了,面具下的脸与郭逵有七八分像。

「呵呵,终究被你查到了,你是怎么知道的?」

「陈仵作的遗书,你的兵器,知府的话,我原本就已推出了结论,再用了两天的时间去寻找。你,伯勋,并没有死。」

「是吗.....原来如此。那么,子诚,答应我。」郭遵抬起手,握住了周侗的手臂。「不要让他知道,不要让仲通知道,我的事。我希望他能够自豪的活着!希望.....!」

「安息吧。」周侗合上了对方的眼睛,拔出袖剑准备回去。

但就在这一刻,他感到头部一阵剧痛,不由得捂住了,连带着走路都不稳,跌跌撞撞地走向了大雁塔,并靠在了塔身上。

他的脑海中奇怪的声音越来越响,一个奇怪的画面也开始清晰。

【三川口】

郭遵摔下马,被党项士兵团团包围。

他正欲挥起铁杵与敌人同归于尽,一个宋将纵马杀入敌阵,将他救出。

郭遵的声音响了起来,不过却十分苦涩与沧桑:「我那时十分惊喜,也十分疑惑.....」

【山洞】

「桑怿?是你?你怎么来了?」

「我猜测到此战必有大败,但向将军们进言他们是不会听的,我便想能救几个是几个。」

「那真是多谢了,等伤好后,我要立刻回去了。」

「不。」桑怿回绝了他。「你不能回去。」

「为何?」

「全军覆没,独你一人存活,别人会怎么想?你这样回去会给你的家族抹黑的!」

「这.....」郭遵愣住了。

「不如这样,你隐姓埋名跟随在我身旁,立功来抵消你的过。」

我那时以为,他是为了我好,但是......

【军营】

「桑怿!这是怎么回事?!」郭遵向桑怿怒吼道。

「什么怎么回事?」桑怿似乎不理解对方的意思。

「为什么不阻止任将军追击党项人?你明明知道的,我们一起侦察过,敌军已经准备了伏兵了!」

「伯勋啊,我军正处于士气高昂的状态,伏兵什么的任将军会相信吗?更何况......算了,没什么。」

我以为他这么做只是为了立功,为了他那死去的妻子,可我不知道的是,他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......

【好水川】

「伯勋!」桑怿在败军中拉住了想要再次同归于尽的郭遵。「如果你想再次死掉,那我们只会留下两具无用的尸体!投降吧!郭遵,和我一起,我们忍辱负重,向过去,向今天,向所有羞辱的人复仇!」

郭遵沉默了一会儿,说道:「你看着办吧。」

真是的.....到现在还不肯说......

明明,明明是你救下了我.......

却又,却又故意暴露位置.......

为何,为何不能告诉我们真相.......

难道,难道我这么不值得你信任.......

【京兆府城外】

一个男子从床上爬起,想要出门。

「算了,桑怿!现在的你不能再去京兆府了!」

「可是主人的大业怎么办?这些小伤算不了什么,真君只会接受胜利者。」

「我替你去。」郭遵带上假面,走向了门口。

「什么?」

「我去帮你完成大业!」他的语气果断且坚决。

岂曰无衣?与子同袍。王于兴师,修我戈矛。与子同仇。

岂曰无衣?与子同泽。王于兴师,修我矛戟。与子偕作。

岂曰无衣?与子同裳。王于兴师,修我甲兵。与子偕行。

我们是袍泽,是战友,是同伴!是的,你有你的秘密,你会去选择隐瞒,但我不会,我会为你完成一切!你的大业,由我的血来浇灌!

当话语进行到最后时,周侗的眼前一黑,昏沉沉地倒了下去.......

【长安乱 同步完成】

【殇之章

同步完成 保存中.....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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